血族新娘52 正文 我是北宮瑞


當楊瑞看到站在茶館門口的人時,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
想要闖入結界的當事人是位氣質高貴的中國老太太。質地上乘的皂色唐裝襯著一絲不苟的盤發,令她看上去就像是位養尊處優的官夫人。只是那雙丹鳳眼裏透出的淩厲眼神,倒是與她的這身打扮有些格格不入。


當然,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令楊瑞震驚的理由,因為所有的理由加起來都比不過------


“沒想到來作客的是北宮老夫人?”葉晚先輕輕笑了起來,略帶促狹地說道,“我這裏倒有三位親王,不知妳打算先從哪一位開刀呢?”


直到聽見葉晚所說的話,楊瑞這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。


吸血鬼獵人北宮家族的第九十八代當家北宮嵐,竟然出現在這裏?
 

現場的氣氛,似乎並沒有因為葉晚的話而變得輕鬆,反而更加凝重起來。吸血鬼獵人和吸血鬼,生為天敵的身份是永遠不會改變的。


法蘭西斯和維在暗地裏已經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,葉幕和自己的姐姐對視了一眼,流露出了相同的疑問。雖說吸血鬼獵人的天職就是捕殺吸血鬼,但北宮家的人和他們Tremere 族還沒有到勢成水火的地步,怎麼今天他們當家的會親自來找麻煩呢?


北宮嵐面色冷然地看了看葉晚,淡淡道,“今天我來這裏並不是找你們。”


“哦?”葉晚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,“我可不覺得我們這裏有妳要找的人。”


北宮嵐這次沒有接她的話,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臉木然的楊瑞,“小瑞,怎麼見到我也不打個招呼呢?”


聽她這麼一說,眾人自然是暗暗吃驚,就連葉晚也神色複雜地望了楊瑞一眼。


楊瑞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,卻還是沒能發出聲音。對她來說,這一聲奶奶總是那麼難以喊出口。


“小瑞,妳媽媽的事我已經聽說了,我也很難過。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……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。”北宮嵐的臉上露出了傷感的神情,“其實自從見過你們以後,這些天我一直在後悔,也想過是不是該改善一下我們的關係,沒想到……”


“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。”楊瑞的胸口又感到了一陣絞痛。
“是,現在說這些是沒有意義了。但是,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……”北宮嵐頓了頓,清晰無比地說出了三個字,“帶妳走。”
 

葉幕之前還正聽得如墜雲裏霧裏,也有點放鬆了戒備。但北宮嵐這三個字一出口,他立即回過神來,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將楊瑞護在了身後,冷聲道,“如果妳是想要帶她走,那恐怕辦不到。”


北宮嵐頗有意味地笑了笑,那似乎是個帶有嘲諷的表情,“怎麼,難道我想帶我的親孫女走都不行?”


她的這句話無疑就像是一塊大石頭狠狠擲了過來,一下子就把大家給砸得不知方向。


“妳說什麼?親孫女?”法蘭西斯瞪大了眼睛,一掃平時的優雅。小維也緊抿著嘴唇,完全是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。葉晚則保持著沉默,不動聲色地看了楊瑞一眼。


而葉幕似乎是愣了一下,隨即又好笑地挑起了秀氣的眉毛,“笑話,楊瑞什麼時候成妳的孫女了?”


“她是北宮亦飛的女兒。確切的說,她應該叫北宮瑞。”北宮嵐的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,就像是強光照耀下的刀刃,“小瑞不但是我的孫女,還是我們北宮家族第一百任繼承人,未來吸血鬼獵人的領導者。”
 

如果說她剛才的話像是一塊石頭落入水中,激起層層漣漪,那麼現在這個事實的威力無疑於原子彈爆炸。不過在強烈的震撼之後,這裏反而陷入了一片異樣的平靜之中。葉幕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,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得到楊瑞本人的證實。這是最快,也是最直接的方法。


“她說得都是真的嗎?”不知為什麼,他竟然有些害怕聽到她的答案。尤其是當他看到她那晦暗慘澹的臉色時,他甚至有想要收回這個問題的衝動。


“是。我的父親是北宮家的第九十九任當家北宮亦飛。”楊瑞的聲音聽起來細若蚊蠅,“我是她的親孫女,但我沒有說要做第一百任當家。我並不想成為吸血鬼獵人-----”


“如果不成為吸血鬼獵人,妳又怎麼能替你母親報仇?”北宮嵐的這句話如同利劍般刺中了她的軟肋,讓她無法再說出後面的話。


之前鬱積在腦海裏的復仇念頭又洶湧而來,如驚濤駭浪般衝破了她努力維繫的理智。是啊,她不是要去找阿黛拉復仇嗎?現在的她,根本毫無勝算,但如果成為北宮家當家的話,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。


“小瑞,只要妳跟我回去繼承當家的位置,我就會將所有本領傾力相授,北宮家族的人都會聽從妳的差遣。我們北宮家流傳下來的專門對付吸血鬼的武器也將為你所用,到那時,妳還怕報不了仇嗎?”北宮嵐的出現無疑是給她提供了個報仇的絕好機會。


“那麼,要等多久才能報仇呢?”她喃喃問了一句。生命有限,她不想等太長的時間。


“會比妳想像的要快得多。”北宮嵐胸有成竹地答道。


楊瑞的腦中有些茫然,北宮嵐的話對她來說,實在是太大的誘惑力。此時此刻,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親手殺了阿黛拉替媽媽報仇。但心底的某個地方卻又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她,如果她答應了北宮嵐,那麼和葉幕從此就再也沒有可能。


吸血鬼和吸血鬼獵人,他們之間有一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天塹。


思及至此,她忍不住又看了葉幕一眼。他那本來就蒼白的臉上籠著一層灰色的陰影,遠遠看去,就像是荒原上被風化的岩石,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。


心,又隱隱痛了起來。她原本並不是那麼脆弱的人,或許這只是心臟被修補後的後遺症。

 
“小瑞,妳是我在這世上並不多的親人之一了,同樣,妳的親人也只剩下了我們。”北宮嵐輕歎了一口氣,“難道妳還不相信自己的親人嗎?”


親人……這個詞又再次觸動了楊瑞內心最柔軟的地方。她已經失去了父親,失去了母親,在這個世上,和她流著相近血緣的人,可能也就只有面前的這位老人了。


“我答應妳。”當這幾個字從自己嘴裏說出來時,她從沒覺得原來開口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


北宮嵐欣喜地點著頭,“好,好!我北宮家總算後繼有人。小瑞,今天妳就跟我回去,回我們的家。”


“我……想明天再走。”她支吾了一句。


北宮嵐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掃了葉幕一眼,轉向小瑞時已經恢復了長者的慈愛,“好。反正也不差這一天。那麼我先回去,明天我讓白馬和即墨來接妳。”


楊瑞點了點頭,或許從現在開始,她就該慢慢習慣自己的另一個名字------北宮瑞。

 
北宮嵐離開之後,幾人一時默默無語,最後還是葉晚先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,“小瑞,如果現在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儘管和我們說。雖然將來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,更不知道彼此又會站在什麼立場上,至少此時此刻我們依舊還是朋友。”


“對不起,我不是有心要隱瞞你們的。”楊瑞有些內疚地低下了頭,“要不是這件事,我根本就不想做什麼當家,對吸血鬼獵人更是完全沒有興趣。”


“小瑞,妳想要急著替母親報仇,這我們也能理解。只是,在做出任何一個決定前,千萬要深思熟慮。我們並沒有怪妳的意思。”法蘭西斯說著又看了看一臉陰沉的葉幕,像是順便徵求他的意見,“對吧,葉幕?我們並不怪小瑞。”


葉幕沒有作聲,側過臉避過了他的目光。


楊瑞咬了咬下唇,“如果那天晚上,我能堅持留下來或是乾脆帶媽媽來茶館,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了。只可惜一念之差,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……”


“對了,我們為什麼不用後悔藥呢?”小維忽然靈光一現,“讓小瑞服下後悔藥,不就能回到悲劇發生前的一刻了嗎?”


他的這個建議令楊瑞眼前一亮,卻並沒有得到葉幕的回應。


“其實這點我和小幕之前已經想到了。但是很不湊巧,最後一粒後悔藥不見了。”法蘭西斯輕歎了口氣,“而自從我們從大馬士革回來之後,瓦利弗師父就不知所蹤。”


“怎麼會這麼湊巧?”小維似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

“我也覺得有太多巧合了。”法蘭西斯的目光在維身上稍稍停留了一瞬,“從威廉親王進入休眠開始,似乎接下來就是一連串巧合。”


楊瑞眼中的光芒又在瞬間黯淡下去,“不管怎麼說,還是謝謝你們的好意。”


在遙遠的天際,斜陽的最後一縷餘暉漸漸隱沒在地平線,黑暗------又即將降臨。
 

葉幕在晚餐過後就一直沒有再出現過,當天的晚餐大家都是吃得索然無味,而葉幕就壓根沒再出現過。他就好像憑空裏消失了一樣,就連臥室裏也沒有他的蹤影。


這無疑讓楊瑞感到有些失落,其實她在這裏多待一個晚上,無非也是想和他最後道個別。之前他那不悅的臉色她都看在眼裏。不願就這樣讓他帶著惱怒的情緒,不願讓他一直生自己的氣,不願他一想起自己就只有糟糕的回憶,不願……


不願……離開。
 
 

懷著黯然低落的心情,楊瑞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,無法入眠。想要忽略胸口湧起的澀痛,但似乎越是壓抑越是疼痛。雖然她瞞了他這麼久,但是自己也是有苦衷的,這次如果不是為了媽媽,她根本就對那個繼承人的位置毫無興趣。


他為什麼就不能理解自己呢?她的心裏並不比他好受多少。


可是,明明這樣安慰著自己,為什麼她還是那麼難過,為什麼還是要讓自己繼續疼痛呢?


抬頭望向窗下那被吹得嘩啦啦作響的風鈴,她輕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。


就讓以往的一切,都化作一場夢吧。


她默默翻了個身,面朝著淡藍色的牆紙兀自出神。 那些精細的花紋相繞在一起,仿佛織就成了密密的網。
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從窗子裏漏進來的一縷陽光溫柔地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

 天,已經亮了。
 
 

像往常一樣,楊瑞漱洗完後又整理好了自己的床鋪,靜靜等待著白馬和即墨的到來。


不一會兒,她就在視窗看到了那兩人的身影。白馬著白衣,即墨穿黑衣,一個俊秀,一個冷漠,看起來倒是和他們的名字頗為相配。就在她準備走出房間的時候,從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,“就這麼走了,也不和我說聲再見?”


楊瑞的心頭一震,一股同時夾雜著傷感和欣慰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。她緩緩轉過了臉,抬起眼直視著面前的男子。對方正用一種看似平靜的目光凝視著她,眼底深處卻湧動著一股奇特的暗流,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幾乎要衝破表層的灼熱火星。


兩人默默無語地對視著,彼此之間就好像隔了一道透明的玻璃牆,明明將對方看得如此清晰卻始終有著無法觸及的距離感。


“小幕,你還在生氣嗎?我本來是想和你道別的,但是昨晚一直找不到你。”時間已經不多,她還是先開了口。


“昨晚,我一直都在這裏。”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孩子般的稚氣。


“什麼?”她愣了愣,“你說你一直都在這裏?”


“不止是這樣,我還吹了一夜的風呢。”他撇了撇嘴,目光落在了某個方向。


楊瑞也跟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,一開始還沒察覺到什麼,直到一陣風吹過,她才忽然意識到昨晚掛在窗子下的那個風鈴不見了!


“啊!難道你……!”她的額頭上頓時出現了一排黑線,“不要告訴我,那個搖了一晚上吵得我根本睡不著的東西是你……”


“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?”他的眼底有更明顯的火光隱隱綽動,“所以才盯著牆紙看了一個晚上?”


想到對方就這麼看了自己一個晚上,她的心底忍不住泛起了那種溫柔的留戀。就像是流雲留戀著天空,遊魚留戀著湖水,透明柔軟的花瓣,留戀著依附的樹枝。但是……理智告訴她,現在的她絕對不可以有這樣的感覺,因為那會讓她心軟,讓她懦弱,讓她沒有鬥志。於是,她連忙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,“當然不止是這個原因。現在對我來說,最重要的事就是為媽媽報仇。我只是想這件事想得睡不著而已。”


“是這樣嗎?”他反而上前了一大步,一下子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。


來自他身上那種冰冷的氣息,明明充滿涼意,卻讓她感受到了暴風雨來臨來的沉悶氣流,令她無法承受這種幾乎讓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

“我想我該走了。”她努力地作出一個平靜淡然的表情,“他們已經到了。”


就在她低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一瞬間,他忽然捉住了她的右手腕。


楊瑞愕然地抬起頭。他的雙眸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顏色,深邃幽遠,就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湖泊。


“報仇有很多方法,並不是一定要成為吸血鬼獵人。”他似乎從來沒有用這麼凝重的語氣和她對話過,“妳真正瞭解北宮嵐嗎?妳又真正瞭解北宮家族嗎?要知道,一旦坐上了這個位置,妳就不再是妳自己了。是,或許妳能利用這個位置報仇,但別忘記,相應的,妳也要承擔成那龐大的責任。小瑞,妳真的做好準備了嗎?妳真的覺得自己能承受得起那麼沉重的壓力嗎?”


“不管付出什麼代價,我都要報這個仇。”她微微側臉,避過了他的目光,“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。”


“我理解妳失去了母親很傷心,但妳現在憑著一時衝動,就算得到北宮家的所有獵殺技能也未必是魔黨的對手。”他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,“小瑞,北宮嵐的出現也未免太過巧合了,這件事或許不是妳想的那麼簡單,再給妳自己一些時間好嗎?”


“小幕,放手。我想我真的要走了。”她垂下了眼,長長的睫毛斂住了所有的情緒。


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手,反而握得更緊了。而接下來他所說的那句話幾乎讓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。


“不要走,小瑞。”
 

時間突然就這樣停住,他就站在她的面前,那雙黑如殘夜藍似極冰的眼眸裏是她從來不敢奢望的留戀,溫柔到令人心痛,一瞬間占滿了她的所有思維。可僅僅也是一瞬間,她面前的斑斕色彩又沉澱為了一片黑白黯淡。


“對不起,我辦不到。”她的眼神冷如冰霜,“別忘了,葉幕。你也是吸血鬼。”


說完,她用力一掙,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裏猛的抽了出來。或許是動作太粗暴,戴在她手上的那雙珍珠手鏈也同時被扯斷了繩子,晶瑩圓潤的白色珠子嘩啦啦滾得滿地都是。


在奪門而出前,她看到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。但只遲疑了一下,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。


那些斷了線的珍珠掉在地上,到處散落看不出目的,其實卻各有各註定的方向。佛曰無常,但無常也往往在定數之中。


她和他,或許就是註定分別。
 

葉晚走進房間的時候,所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。


弟弟面無表情地眺望著窗外的情景,直到那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。他那雙異色雙眸在燦爛的陽光下卻是那麼黯淡,像是收斂了所有的光芒。倚靠在窗臺邊的身體裏仿佛被抽去了什麼,無精打采無所可依。


“姐姐,我該怎麼做呢?”他忽然幽幽說道。


葉晚的心裏泛起了些許傷感,低聲道,“你想去幫她對付阿黛拉他們嗎?”


“我想,但是,我不能。至少現在不能。”他的目光落在了更遠的地方,“雖然所有的證據都直指阿黛拉,但這件事仔細想來還是疑點重重。先不說之前的那麼多巧合,光是阿黛拉的動機就很值得懷疑。如果是要對付伯母,我們不在中國的時候他也完全可以出手,為什麼非要等到我們回來?如果是因為北宮家的緣故,比起伯母,他要對付的人應該是有可能成為繼承人的楊瑞。這樣一來,不是反而弄巧成拙?”


葉晚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,“沒錯,這些也是我沒有想通的。或者我們換個思路,如果小瑞成為吸血鬼獵人,誰最能夠獲益呢?”


“所以我說,北宮嵐出現的太及時了。”葉幕皺了皺眉,“小瑞她急著報仇,根本沒有心思去多想了。”


“那麼小幕,你打算不管她了嗎?”


“因為我的吸血鬼身份,小瑞她現在對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了。更何況,我身為Tremere族的親王,也不能這麼冒失地就去魔黨挑釁。這件事一旦沒有處理好,可能會造成魔黨和密黨之間的爭鬥。”他的語氣聽起來冷靜內斂,完全符合一位血族親王的標準。


葉晚的眼前恍然間出現了那個小小少年哭著跑回家,拉著她的衣袖死活不肯再去師父那裏的情景,一轉眼,少年也已經成為足以勝任重任的王者了。


她像是感歎般喃喃道,“小幕,你長大了。如果父親聽見你所說的這些話,他一定會覺得很欣慰。”


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,葉幕緩緩轉過了頭,“可是姐姐,為什麼我的心裏還是那麼難過?就好像……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。”


葉晚微微一愣,忽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疼。她伸出手憐惜地將他摟在了懷裏。透過那薄薄的衣料,葉幕感受到姐姐傳遞過來的體溫,這溫暖令他幾乎想要變得軟弱。


“你和她相處了那麼久,已經習慣了她在你的身邊。所以,當她離開後你會覺得不適應。這種感覺或許會讓你產生錯誤的判斷。讓你分不清是習慣還是喜歡。至於到底是什麼,小幕,那需要時間來證明。無論怎麼樣,姐姐都會支援你。”


葉幕沒有作聲,只是將頭垂得更低。他那銀色長髮如華麗的錦緞漫過了自己的面頰,然後,他又聽到了姐姐的聲音低低響起,


“不過小幕,其實還有一件事,我也有點在意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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